在川普關稅戰扮演幕後推手的美國總統顧問納瓦洛(Peter Navarro),早年因為觀點與主流經濟學派不同,在學界並不得志,為了施展理念,還多次參與選舉,但始終沒有挑戰成功。經濟學者李恒青表示,川普在納瓦洛的觀點中,找到實踐「美國優先」的理論知識,「一拍即合」,而且納瓦洛願為川普坐牢4個月,忠誠度之高也持續強化了川普對他的信賴,讓納瓦洛達成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當年主流經濟學派 視納瓦洛「不入流」
75歲的美國經濟學家彼得˙納瓦洛,當年在塔夫茨大學(Tufts University)取得學士和碩士學位,再到哈佛大學攻讀博士,他曾在加州大學爾灣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任教。
中國旅美經濟學者李恒青指出,納瓦洛獨樹一幟,他與傳統的經濟學家不是同個路子,也因為觀點完全不一樣,當年主流經濟學派很多學者「看不上他」,認為納瓦洛根本「不入流」。
夢想全球化、中國民主化 主流觀點落空了
李恒青表示,在二戰結束後,理想主義的經濟學者一直有個「全球化」的夢想,覺得全球是個自由貿易體系,通過技術、產業、製造業,最後到輕工業,包括資源開發、農業等都可展開分工,使全球生產和製造的成本降到最低,這是主流經濟學派在全球貿易中的重要觀點,但對納瓦洛而言,光就貿易逆差的觀點,就有極大的不同。
他提到,中國每年對美國約有3千億美金的貿易順差,納瓦洛認為中國從美國這邊拿了這麼多錢,結果去世界各地大撒幣,建立軟實力,這麼做完全違背了自由貿易的初衷,非常不公平,因此提出了加稅的觀點,只要收支不平衡就要加稅,以達成新的平衡,這背後的核心觀念就是「不讓你占我便宜」。
另外,當年有不少具影響力的主流經濟學家都有一個想像,就是相信中國在推行資本主義的政策後,隨著經濟發展,會逐漸讓中國走向自由、民主、法治的國度,就能與美國的戰略發展方向一致。
李恒青:『(原音)這些經濟學派他們最後沒有看到中國因為是一個共產黨、一黨獨大的國家,所以發展經濟非常重要的核心目的,就是要成為世界的霸主,這種強烈要成為世界霸主的野心,在習近平的時代最後做大了,所以納瓦洛、章家敦這些人當時提出這些觀點實際上都是非主流的,因為主流的都認為說中國會變化,變成跟自己一樣的,最後他們全落空了。』
懷才不遇、參選屢敗 堅決不放棄
納瓦洛在學界不得志,後來想透過選舉實現理想,希望改變美國政策,從1992年到2001年,曾3度爭取進入加州聖地牙哥市政廳,結果都沒有成功。李恒青:『(原音)你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他一直懷才不遇,沒有人認為他的觀點有重要意義、有重要作用,沒有,在過去從地方到州,再到白宮、到國會,沒有人認為納瓦洛他的觀點是對的,所以納瓦洛一直有生不逢時的心態,我猜,但是一直沒有放棄他的追求,所以他一直是這麼去做的,我覺得這一點還是很有很有意思的。』
納瓦洛著有《致命中國》等書,李恒青認為,要比遠見,納瓦洛並非先知先覺的經濟學家,但意志非常堅決,也在因緣際會下,讓川普看到了他的觀點。
李恒青:『(原音)川普接觸納瓦洛的東西以後,馬上找到了一個他對美國的經濟和美國自由貿易的這個體系與世界的自由貿易體系在碰撞的時候他需要的理論基礎,這就是納瓦洛對川普非常重要的貢獻,納瓦洛給了他一個非常強勁的從學術的角度去分析整個國際貿易,包括自身的國內貿易平衡這方面的理論支持,所以他們應該說一拍即合。』
去年才為川普坐牢 今年「登上顛峰」
納瓦洛原本是民主黨黨員,到2018年加入共和黨,他在川普第一任期,陸續擔任白宮國家貿易委員會主任、白宮貿易與製造業政策辦公室主任;川普卸任後,2023年9月,納瓦洛因為相挺川普,不願按照傳票配合國會襲擊事件委員會的詢問,被裁定觸犯藐視國會罪,於是在去年3月19日入獄服刑4個月。
李恒青:『(原音)因為他在川普最危險的時代,就是在落選以後的那段時間,他是最堅定的站在川普的這個立場之上,然後他為此還坐了牢,所以這一點讓川普就對他有了更強的信任,所以他的影響力現在是非常之大的。』
李恒青說,作為一名經濟學家,重要的就是向政府提出政策建言,能否達成目標則待政府進一步執行,現在對納瓦洛來說,應該是人生的高光時刻,能在白宮自由走動,而白宮主人對他的建議願意照單全收,對一個經濟學家來說,「你想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