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案｜黎智英首作供　否認 14 年後《蘋果》變激進　從不批准員工提及港獨

前壹傳媒集團創辦人黎智英涉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20日）於西九龍法院續審，辯方展開案情，黎智英開始作供。黎智英在法庭上憶述，於 1989 年出售自己創立的品牌 Giordano，因受到當時中國政府警告。他強調《蘋果日報》的核心價值，包括法治、民主、言論、宗教及集會自由。他又指，自己反對任何形式暴力，認為港獨從來不現實，「諗吓都覺得瘋狂」，從不批准員工提及港獨或台獨。他不認為，在 2014 開始，《蘋果》變得激進。

黎的妻子及女兒、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社民連「阿牛」曾健成均有到場旁聽。黎智英身穿淺啡色西裝外套、淺綠色冷衫及內襯白恤衫、戴上黑色粗框眼鏡；步入犯人欄後向公眾席做合十手勢及點頭、面帶笑容。

聲線帶點沙啞

黎智英步行至證人檯前，戴上耳機、左手高舉聖經，以天主教儀式讀出英文誓言。由大律師關文渭主問黎，他先問及黎能否聽見他說話，黎說笑指：「我聽到，但我要較高啲張櫈。」其聲線帶點沙啞。

關文渭向他確認，於 80 年代創立服裝品牌 Giordano，其後於 1989 年，將公司售出，並問及原因。黎解釋，因為當時中國政府警告，他如不出售公司，他們將關閉其於中國的公司。關提及，黎其後於 90 年代先後創立《壹週刊》及《蘋果日報》，問及他創立媒體的原因？黎解釋：「六四之後，作為一個商人，我認為，呢個係一個好機會，去參與傳播與自由有關的資訊（After the June 4 I thought it was good opportunity for me as a businessman in participation in deliberating informtation of freedom… would be a great idea.）。」他又說，「當你有獲得更多嘅資訊，你知道得愈多，你會更加自由（The more information you have, the more you arel in the know, and the more you are free.）。」

首次參與政治是六四事件之後

關文渭指出，黎一直被視為是一個政治人物，黎不同意，並指出自己首次參與政治，是 1989 年六四事件之後。關再問黎創立《蘋果日報》的原因，黎解釋由雜誌發展到報紙，是一門生意的自然擴張。

他強調《蘋果日報》的核心價值，就是香港的核心價值，因為香港人長時間活於英國殖民地的體制，他們的言論自由一直受到保障。被問到何為「核心價值」？黎指出是「法治」、「民主自由」、「言論自由」、「宗教自由」以及「集會自由」。

反對任何形式暴力　從不批准員工提及港獨或台獨關之後問及，《蘋果日報》對於 2019 年社會運動暴力事件的立場，黎強調自己或《蘋果日報》反對任何形式暴力。關再問及黎對港獨的看法，黎則指：「我認為主張港獨係陰謀，令你跌入陷阱之中，港獨從來都唔現實，諗吓都覺得瘋狂（It’s never a reality, it’s too crazy to think about it.）。」他亦從不批准員工提及港獨或台獨。

關文渭又引述 1995 年《蘋果日報》創刊、由黎智英撰寫的社論－「《蘋果日報》：我們屬於香港」。其中兩段提及：「在資訊透明的今日，人民選擇自由的威力比任何力量都要強大。只要讀者選擇我們、支持我們的報道、認同我們的立場，那麼不管壓力有多大，我們都必定可以站立起來。沒有錯，我們要的是讀者們的支持，而不是任何勢力的扶持。只要我們做好分內的工作，我們深信眼睛雪亮的讀者們必定會給予我們支持。我們深信，習慣了自由的香港人，對不合理的禁制、不公平的對待一定不會啞忍，因為天生下來香港人便對自由熱烈追求。」

黎解釋，《蘋果》與港人的價值觀一致，亦是他開辦《蘋果》和《蘋果》變得如此受歡迎的原因，而《蘋果》員工從無就編採方向接受任何「訓練」。辯方問到，黎作為集團東主，如何確保員工恪守《蘋果》價值觀，黎稱他們也是香港人，他們的想法與《蘋果》相近，是自然不過的事。

否認 2014 年後《蘋果》變得激進

黎智英續指，不認為 2014 年開始《蘋果》變得激進，指該年起社會運動愈趨頻繁，《蘋果》只是順應社會走勢，報道更多社會事件，故看起來更加活躍。時任副社長陳沛敏早前供稱，黎2014年後在運動中站得較前，黎同意說法，但就時任主筆楊清奇稱黎於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發表對華政策演講後變得激進，黎稱不解楊為何會有此想法，他甚少與楊溝通和在他負責的版面撰文。

今早於法院外，有約 100人排隊，大雨滂沱，除了旁聽人士，繼續有懷疑「排隊黨」人士出現。警方於 8 時 15 分安排排隊人士進入法院，期間有攜帶黃色雨傘的旁聽市民被截停搜截，其後獲放行。約 9 時 40 分，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來到法院。他昨日也有來到旁聽 47 人案判刑。

直至九時，排隊人士已悉數進入法院大樓，而周遭警力亦比昨日減少，劍齒虎裝甲車續停泊於法院外。

滿頭銀髮、八旬姚婆婆說，因為居於新界區，連同昨日 47 人案判決，兩日都六時起床前來法院排隊旁聽，「點解都要嚟呢？就係要憑自己良心做人」、「日日都係六點鐘起身㗎啦，自己煮碗麵食就嗱嗱聲過嚟。」

姚婆婆說，打從「佔中三子」案起，便有旁聽，認為一眾被告「為咗香港好做啲嘢，但唔知點解就話犯法，我哋幾廿歲唔識咁嘅嘢，唯有盡力而為囉！」

對於昨日的 47 人案判決，她表示相當難過，「公道在人心！」

姚婆婆續說，與黎智英同樣是教友，每日都為黎祈禱；她續說自《蘋果日報》創刊後，便一直支持，「自從佢無出報紙（蘋果）我都無再買報紙！」

另一位排隊聽審的黃先生，今晨六時到場，希望親自支持黎智英；黃先生指，自己是《蘋果日報》的長期讀者，最初被《蘋果》排版、標題等吸引，後來停刊便轉看網上媒體。

他續指，從今年一月起關注案件，希望繼續見證案件審訊，「希望都親自聽到佢點樣為自己辯護，希望佢身體都Okay，始終都大（案件）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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