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 NEXT】專訪新加坡藉設計師Grace Ling:能穿上身的雕塑
以獨特3D打印、如雕塑般的輪廓設計,深受荷里活巨星如Jennifer Lopez、Anya TaylorJoy、Karlie Kloss喜愛,在紐時裝界迅速崛起的新加坡藉設計師Grace Ling,早前獲頒Fashion Asia Hong Kong「十大新銳設計師」大獎。藉作品展出來港的她,特別接受《ELLE》 香港專訪,暢談了她的創作歷程、經營課題以及對未來的願景。
成為時裝設計師的契機
最初修讀Fine Art的Grace Ling成長於一個思想開放的家庭,她直言個性使然,從小就很少懷疑自己,「很多人問我是否從小就覺得自己有時裝天賦,與其說是天賦,不如說是自信。我父母都是創意工作者――爸爸是活動設計師,媽媽是化妝師,他們一直鼓勵我,讓我相信自己能做到任何事,也讓我對創作充滿熱情。」曾短時間做過模特兒的Grace Ling,早年拍攝過一些時裝作品,更從中發現自己的志向:「那時候我發現,與其創作靜態的藝術品,我更想設計『能穿在身上的雕塑』,當下便決心要進入時裝領域。」
才華只是入場券
作為倫敦 Central Saint Martins 和紐約 Parsons 設計學院的畢業生,Grace Ling 承認自己很進取,當初想方設法從朋友間要到相關負責人的聯絡方式,一心要在心儀品牌實習,她毫不諱言「目的就是要令履歷更亮麗」,因為紐約的時裝界競爭太激烈。她如願成功在實習期於 Thom Browne 和 The Row 中嶄露頭角,「要開始真的非常、非常困難(笑)。我當時沒有任何資源,只能主動聯繫業內人士,發了50封郵件,可能只有一個人回復。在那裡才華並不代表甚麼,只是基本入場券。」她如是說。
對初創品牌而言,困難除了怎樣打進業界圈子,資金也很重要:「我高中時做過模特兒,把積蓄全部投入品牌,大概花了一萬美元。我家並不富裕,我不想動用父母的退休金,所以全靠自己,加上一部分投資及貸款。」於2020年 Covid 疫情之初推出同名品牌,朋友都覺得她是冒險家,對此,Grace Ling 抱持樂觀態度(儘管她承認供應鏈一直是「一場噩夢」),「封城令之下我反而能前所未有地專注創作,對首兩季大有裨益!」她如是說。
風格才是關鍵
美術修為以及雕塑的底子形成 Grace Ling 作品的獨特風格:既注重立體,充滿性感又硬朗的氛圍,天橋上模特兒的銀色胸甲、搭配火灸痕跡的不規則長裙、匕首或尖牙狀金屬細節,緊貼身體曲線的剪裁,搭配招牌的屁股手袋,反映她成功地將超現實主義與性感連結,令作品既前衞又耐看,儘管矛盾,卻很成功。Grace Ling 笑着說:「我喜歡黑色、深灰色、餘燼色、煙灰色,我想呈現聰明的女性特質。性感也可以是聰明的(相較單純只是露出大量皮膚),我希望我的服裝有啟發性、能夠賦予力量,而不只是去迎合別人的期望,這些具體取決於穿着它們的人以及他們的穿着方式。」
早年深受 Marina Abramović、Hieronymus Bosch 及超現實主義以至反烏托邦電影所影響,從 Grace Ling 的作品上,能看出設計者儘管年輕卻不流於表面,作品簡潔卻表現出複雜個性等二元對立。針對2024年春夏的 Neverland 系列,她解釋超現實是創作的背後主題:「 Hieronymus Bosch 的畫作《人間樂園》給我很大啟發。我將超現實主義視為一種設計和生活哲學,人類思維也是矛盾並存的,可以保守,同時可以是異想天開的,所以我覺得服裝可以既年輕又成熟。它的目的是看起來不經意和輕鬆,細節卻別致。」
既前衞又傳統
基於作品的3D形態及金屬感,Grace Ling 的作品常被認為以AI創作,然而她卻直接否認:「我喜歡多媒體、喜歡CGI、科技和數碼世界,我在駕馭它方面做得很好。但我覺得,如看太多就會下意識地被潮流影響,當它們已在網絡上成行成市時,一切都失去意義。所以我重視原創性,不用AI設計,同時也擔心作品會顯得太『未來感』而失去人的味道。」
不過基於可持續發展的取向,Grace Ling 坦言,AI 在資料整理上確實很有幫助,也有助精確計算物料,減少浪費。回到根本,她再強調作品的設計理念,「我認為時裝的核心還是『人』的創造力,而不是機器生成的東西。經營品牌需要長期投入,很多有才華的人未必能堅持下去,但我覺得自己能做到。」她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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