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求真實的精神不變：專訪《壯志凌雲︰獨行俠》導演、監製

1986 年，已故英國導演東尼史葛（Tony Scott）執導的《壯志凌雲》（Top Gun），為現代電影史寫下重要一頁，在美國海軍支援下，引入無比真實但不失官能刺激的戰機飛行及近戰場面（即纏鬥，dogfight），徹底改變軍事題材電影的風格及拍法。此外，更捧紅了當時還是新人的湯告魯斯（Tom Cruise），激發一代男人的飛行夢；當年電影上畫後，美國海軍申請入伍人數急升 5 倍，令電影被戲稱為「史上最成功徵兵宣傳片」，可想而知它有多深入民心。

多年來，全球各地觀眾期望續集來臨，有關傳聞一直未停過，直至 2017 年才漸見眉目。一等就 36 年，幾經延期後，「獨行俠」Maverick 終於回歸，再次飛上藍天尋找自由與浪漫。曾經是空軍最高學府 Top Gun 最優秀飛行員的他，在《壯志凌雲︰獨行俠》（Top Gun: Maverick）將訓練一眾新世代精英，利用打破常規的戰機操作方式，深入敵陣完成近乎不可能的任務。

「真實」是《壯志凌雲》的靈魂所在，續集電影的開場，也是在航空母艦上的實景拍攝，一架又一架戰鬥機在跑道上連續進行起飛作業，動力澎湃的噴射引擎加上家傳戶曉的主題曲〈Danger Zone〉，立即令觀眾投入電影世界。

東尼史葛已不在，但即使換上擅長科幻視覺風格設計的《創戰紀》（Tron: Legacy）導演 Joseph Kosinski 執導，力求寫實的精神依然不變。大叔有幸成為極少數獲邀訪問導演及監製謝拉畢咸瑪（Jerry Bruckheimer）的香港記者，不忘問及二人一些拍攝上的心得。Joseph Kosinski 第一點就提到需重現前作的真實感︰「《壯志凌雲》不單震撼童年時代的我，亦在流行文化世界泛起漣漪。監製謝拉畢咸瑪與東尼史葛及湯告魯斯創造了劃時代的作品。保留實感是身為導演的要務，正如 Maverick 的回歸，觀眾亦跟著走進電影的世界。同時，我們亦需開創新視野。」

因訪問關係有機會率先欣賞電影，離開戲院一刻，印象最深刻的是除了震耳欲聾的噴射引擎聲、超乎尋常的花式飛行外，還有演員鑽進駕駛倉進行實景飛行拍攝。導演補充︰「我們所要做的，是拍下上集無法完成的飛行場面，在駕駛倉內安裝 6 部攝錄機（按︰非一般運動攝錄機，是 IMAX 格式兼容的特殊裝置），記錄真實的飛行情景，（因為）你無法假扮實景。」

事實上，除了克服技術上的困難，拍攝亦對演員有嚴格要求，事前須接受一連串訓練，克服高速飛行的 G 力，甚至需擔當導演——飛行期間只有演員在駕駛倉內拍攝所有情況。在極高難度的拍攝下，《壯志凌雲︰獨行俠》臨場感已超越至今所有空戰及飛行題材電影；即使在一般 4K 銀幕觀看，只需配合 Dolby Atmos 環境音效，就已達到身歷其景的效果。觀眾看著電影，有如駕駛 F/A-18 大黃蜂戰機在空中穿插。

一直傳聞湯告魯斯為電影學習駕駛戰鬥機進行實景拍攝，但現實中並未有發生；不過，他真的在 1994 年考取了飛行執照，學會操作小型飛機甚至直升機，是貨真價實的機師。在電影中，他亦會駕駛 P-51 古董戰機出場，令所有熱愛飛行的男士們為之羨慕。

36 年前的舊作，由當時得令的 F-14 雄貓式戰擔當主角，與虛構的 MiG-28 俄式戰機纏鬥；時而世易，F-14 早已退伍，新作由 F/A-18 頂上（不過最後 30 分鐘會有驚喜！），與某 21 世紀的「第五世代戰機」一決高下（電影沒有明示，但其造型與俄國 Su-57 戰機極度相似）。但相對一堆真實兵器，主角出場不久試駕的 SR-72 偵察機，卻有著不一樣的魅力。

這部空想試作機的登場時間不足 10 分鐘，然而其超越 Mach 10 的極音速（hypersonic），挑戰 Maverick 的體能極限，亦滿足他征服不可能的慾望。它的未來感造型好比遊戲《Ace Combat》登場的兵器，但仍不脫離真實的航空力學設計。導演對它的設計有以下補充︰「它是電影的特別環節之一，是我們與洛歇爾馬丁（Lockheed Martin，航空製造廠商）旗下工作室合作設計的極音速飛機。他們研發過不同類別的原型機，經驗豐富，過程中我們堅持不作妥協，要求盡可能貼近現實，保留真實感。我認為，航空迷會相當享受它出場的時刻。」（按︰現實中，SR-72 次世代無人偵察機仍在設計階段，原型機有可能在 2025 年問世，其更流線型的設計與電影的人手操作版本稍為不同。）

說到這裡，上集電影的粉絲們和一眾航空迷應該會相當受落。然而，在漫天無人機，連戰鬥機師都快將被人工智能取代的 2020 年代，像《壯志凌雲︰獨行俠》一類依然強調機師意志，對 30 歲以下，玩電玩又看超級英雄電影的新一代觀眾，到底意義何在？監製謝拉畢咸瑪表示︰「我認為，電影提醒大家世界仍需要機師，至今電腦無法完成分秒間的（臨場）決定。所以，機師仍會活躍於世間。」

鳴謝︰派拉蒙影業、洲立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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