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Q科普】「牠」到底是誰！《牠：第二章》跳舞小丑潘尼懷斯，在原著是「血腥之王」撒旦？
《牠》電影的牠到底是誰？如果牠就「只是」跳舞小丑潘尼懷斯，那為什麼還要「牠」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稱號？而網路上針對史蒂芬金 Stephen King 原著小說的討論又一直談及「蜘蛛」、「烏龜」，但卻從來又不給一個完整的交代說明那到底在說什麼，現在就立刻為 GQ 讀者從廣大的「史蒂芬金小說宇宙」中，爬梳「牠」的來歷與真實身分 ──「牠」到底是誰！？
《牠》原著小說中的「牠」
說實在的，如果你認真研究的話，就會發現史蒂芬金的小說彼此之間其實是有連結的！而光是《牠》的故事主要場景「德瑞鎮 Derry」就還曾在《失眠 Insomnia》、《捕夢網 Dreamcatcher》、《一袋白骨 Bag of Bones》、《公平延長 Fair Extension》、《總要找到你 The body》、《黑塔 The Dark Tower》、《穹頂之下 Under the Dome》、《寵物墳場Pet Sematary》、《奧圖伯伯的卡車 Uncle Otto's Truck》、《陶德太太的捷徑 Mrs. Todd's Shortcut》、《夜飛人 The Night Flier》、《四號驗屍室 Autopsy Room Four》、《病毒公路往北方行 The Road Virus Heads North》、《勿忘我 Hearts in Atlantis》、《莉西的故事 Lisey's Story》、《啞巴 Mute》、《暗夜無星 Full Dark, No Stars》⋯⋯ 等另外超多部的史蒂芬金小說出現，有的甚至還持續佔有很高比例的戲份！而關於「牠」的真實身份，除了《牠》小說之外，在史蒂芬金的《黑塔》、《失眠》、《復活》、《穹頂之下》等作品中也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牠》與《黑塔》的關係
認真要探究「小說中的『牠』」，那就得先從《黑塔》這部小說開始講起！《黑塔》是史蒂芬金創作全系列共八部的長篇奇幻小說，第一部在 1982 年出版，但實際上史蒂芬金從很早就開始構思與創作，據他本人表示他是在 1970 年 3 月寫下了系列小說的第一句話。而「牠」的概念最早就源自於《黑塔》小說佈局的一部分，不過「牠」要在《黑塔》系列中有主要戲份是要到2004年出版的《黑塔》第六部，在此之前史蒂芬金便在 1986 年出版的《牠》小說中就先大致架構了「牠」的存在！
在《牠》原著小說第 21 章一開始就提到「宇宙誕生前只有兩個東西，一個是『牠』，一個是烏龜。」這裡的「宇宙」指的是我們人類存在的宇宙，而根據史蒂芬金在《黑塔》中對描述：最早有一個名為「甘恩 Gan」的存在，隨著甘恩越長越高，而成為了「黑塔」，所以祂又被稱為「黑塔之靈 Spirit of the Dark Tower」。
黑塔之靈創造了 12 個多重宇宙，並且由從黑塔中發出 6 道光束串聯（但 2017 年的《黑塔》電影明顯改設定為 12 道光束），每個「宇宙」又由 12 個不同的守護者守護，以保持超級宇宙中各宇宙間的平衡；而受到北美原住民文化影響極深的史蒂芬金將這 12 個守護者的形象都設計為動物，分別為：烏龜、熊、老鼠、魚、狗、馬、蝙蝠、兔子、老鷹、獅子、大象、狼，但 6 道光束中卻又誕生了6位「惡魔之元 Demon Elementals」與守護者們對立；而在史蒂芬金的小說世界觀中，我們現在所處的小宇宙就是由烏龜守護，會來侵犯我們這個宇宙的惡魔之元就是「牠」。
《牠》與烏龜的關係
其實如果你認真翻閱《牠》的原著小說，基本上是有些混亂的，有很多支線基本上刪掉後並不影響故事的發展（所以 1990 年的舊版《牠》跟現在的《牠》電影也都很豪爽的刪掉了），但是卻跟整個史蒂芬金小說宇宙息息相關。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哪個版本，「牠」都擁有看穿人心思的能力，而在小說中甚至能直接傳遞自己的想法給人，而在《牠》原著小說中，其他的存在也是一樣，主角比爾就是在夢境中接受到來自宇宙守護者「烏龜」、以及小說裡「牠」口中一直所說，「牠」所害怕的「另一位」（也就是超級宇宙的至高主宰「黑塔之靈」）傳達的意念，告訴比爾打敗「牠」的方法！（但放心，這不是爆雷，因為新舊版的電影都不是這樣演的，它們甚至都沒有提到任何關於烏龜跟黑塔之靈的事）。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2017 年的《牠》電影第一集中，比爾有一個用樂高拼的烏龜玩具，這算是跟原著小說致敬的小彩蛋！然後網路上許多討論《牠》的文章或留言串中，如果你看到一直有人在講什麼烏龜的，而你搞不清楚狀況，想不透為什麼烏龜會是「牠」的死敵？這就原因，實際上烏龜並不是真的烏龜（動物），祂只是有著烏龜（動物）形象的宇宙守護者，更嚴格來說其實就是我們所存在的宇宙的「上帝」。
《牠》現實中的「牠」
不管是哪個版本，「牠」都被描述為誘拐小孩並且將其作為食物吃掉的怪物。但實際上，這個行為是有真實案例的，史蒂芬金是從一位名為亞伯特費雪 Albert Fish 的真實美國連環殺人犯所取得的靈感。據說有戀童癖傾向的費雪在 1924 年至 1932 年間性侵了約 300 位受害者，而其中有 15 位幼童被他殺害後肢解並吃掉。費雪落網之前，這位神秘的連環殺人犯被賦予了「發狂的月光殺手 Moon Maniac」、「威斯特里亞狼人 Werewolf of Wysteria」、「布魯克林吸血鬼 Brooklyn Vampire」等綽號，直到他在 1934 年被捕後真實身分才曝光，而他也在 1936 年被處以電椅死刑。
回到原著小說，如果說「烏龜」能被視為上帝，那麼「牠」能被視為魔鬼、甚至是「撒旦」嗎？答案是肯定的。在原著第 23 章「牠」被打敗之際，曾經對魯蛇俱樂部求饒說道：「我無法給你永生，但能觸碰你讓你長命百歲，活個兩百年、三百年，甚至五百年，我可以讓你成為地球之王 ── 只要你放我走放我走放我。」
許多研究史蒂芬金的人都相信這跟歐洲從 17 世紀初期開始流傳，人與魔鬼達成交易成為吸血鬼而獲得永生與強大力量的傳說是一致的；而且「牠」作為 6 位「惡魔之元」之一，勢必也是我們這個宇宙創始時的第一個惡魔。（而且在《黑塔》第六部小說中也確實證實了「牠」是撒旦！這個我們後面再談！）
《牠》與印第安文化
不過一切也沒有這麼簡單，在原著小說中，史蒂芬金也結合許多不同地方的神話來堆疊創造出「牠」的形象，而且這完全不用特別從什麼細節去推敲，因為小說的第 13 章史蒂芬金明明白白的寫道：「葛拉魔是蓋爾人給在德瑞出沒的怪物的稱號，其他種族和文化在不同時期則用不同的名稱來叫牠。大平原印第安人稱牠為蠻尼托，有時會以獅子、麋鹿或老鷹的形象出現。他們相信蠻尼托的魂靈可以進入人體，讓他們能將雲朵塑造成他們的住處所代表的動物的形狀。喜馬拉雅人稱牠為塔勒斯或泰勒斯，意思是能夠讀取人心，然後變成某人最害怕的事物的邪惡魔法。中歐人稱它為艾拉克，是伍德拉克（以即吸血鬼）的兄弟。法國人稱牠為變形怪，可以變形成任何東西，包括狼、羊、老鷹，甚至蟲子。」
也就是說「牠」沒有固定的形象，也沒有專屬的名字（實際上 6 位「惡魔之元」都沒有固定的名諱），因為面對不同的文化，「牠」會化身成該文化的人最害怕的樣子。而在《牠》的主線故事中，「牠」主要化身的形象就是「跳舞小丑潘尼懷斯」，不過在史蒂芬金的《黑塔》以及另一部小說《失眠》中，則給了「牠」一個更響亮的名字 ──「血腥之王 Crimson King」！
《牠》作為「血腥之王」的「牠」
血腥之王是《黑塔》系列的主要反派，他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形貌，而他的真實型態被形容是無法被凡人所理解的，但大抵上他是一隻巨大的半人半蜘蛛。在《牠》小說中，「牠」的主要兩個形象就是「跳舞小丑潘尼懷斯」跟一隻巨大的蜘蛛，而這也在 1990 年的舊版《牠》電視電影中被延用了。在舊版《牠》電影中，巨大蜘蛛形象的「牠」胸前會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小說中被稱之為「死光 deadlights」，只要直視「死光」就會被催眠迷惑，就算被迷惑過後安全逃躲沒有被「牠」吃掉，也會一輩子被噩夢糾纏。而「死光」除了在《牠》小說外，在《失眠》小說中也有出現，只是「死光」也只是血腥之王的某種狀態的形象，並不是舊版《牠》電影中所述的巨大蜘蛛胸前發出的光芒。
而在《黑塔》第七集小說中有形容到，被囚禁在黑塔之中的血腥之王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喪失大部分力量，而他的魂魄則存活在另一個地方！
根據《黑塔》可知，其實血腥之王的真身並沒有到過地球，但他的魂魄能存活在別處！而根據原著（《牠：第二章》電影亦沿用），在 1700 年代，一團火球從天而降，並出現了三團相互環繞的橘色光球，它能變成各種形象，並且進行略食，當時的北美原住民曾與之對抗，但後來失敗，於是逃離它的領地；直到歐洲移民在該地建造了德瑞鎮！
那三團相互環繞的光球就是《牠》中的「死光」，是獨立的存在，也是「牠」的真身！但實際上，如果連接到《黑塔》小說，血腥之王曾一度「喪失大部分力量，而他的魂魄則存活在另一個地方」，就表示《黑塔》第七集故事的時間線其實是介於《牠》故事中魯蛇俱樂部在童年第一次打敗「牠」後，到魯蛇俱樂部長大後第二次對抗「牠」，也就是電影《牠》與《牠：第二章》之間；也就是說「死光」其實也並不只是「牠」真正的真身，僅僅是血腥之王的魂魄（甚至有可能還只是他魂魄的一小部分而已！），而血腥之王的真身則其實一直都被囚禁在黑塔之中！
《牠》與撒旦 & 血腥之王
至於前面提到「牠」就是撒旦這件事，雖然《牠》原著中並沒有明說「牠」就是「撒旦」，但是因為根據史蒂芬金小說宇宙可推出，「牠」其實就是「血腥之王」（的一小部分），而確實在《黑塔》第六部小說中血腥之王被明確描述為基督教神話中的「撒旦」，所以「牠」也就被間接證實為撒旦（的一小部分）了！
但你問為什麼這個撒旦那麼弱？！嘿！都說了「牠」可能只是血腥之王的一小部分靈魂了！可見「牠」從來都沒有辦法施展最完全的力量！而且原著裡面也提到，牠/血腥之王最大的弱點其實就是過於自大，以至於儘管牠是整個超級宇宙中最強的邪惡力量，但也常因為牠的高傲，而忽視了很多漏洞，讓牠的「獵物」有逃脫且打敗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