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捷隨機慘案後　名醫揭「有些人心理沒痛覺」：分辨關鍵不在「會道歉」

捷運台北車站、中山商圈上週五傍晚發生恐怖隨機殺人事件，凶嫌張文在人潮聚集場所持長刀連續犯案，造成3死多人受傷，自己則跑到誠品南西店墜樓身亡。台北榮總遺傳優生科主任張家銘昨（20日）指出，從反社會人格與精神病態的大腦研究來看，「有些人心理就是沒有痛覺」，對懲罰與內疚反應低，要如何判斷這類人，重點不是他「會不會道歉」，而是他「下次會不會停」。

反社會人格與精神病態有那些不同特徵？

在北捷隨機殺人事件發生之後，台北榮總遺傳優生科主任張家銘昨日晚間在臉書粉專「基因醫師張家銘」貼文，除了分享有關反社會人格與精神病態的學術研究，也教導網友如何在生活細節分辨認「心裡沒有痛覺」的人。

張家銘指出，有些人一次又一次傷人，卻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內疚、反省、想改，「很多時候，是對方的大腦，真的『學不到後果的重量』，有些人心理就是沒有痛覺。」

張家銘進一步表示，反社會人格障礙的人，常常會說「我知道不對，可是當下就是忍不住」，他們可能會後悔，也會怕被抓、被罵、被處罰，只是當下衝動跑得太快；但精神病態者不一樣，事情過了就過了，對於被懲戒、警告的情緒反應很短，下一次仍照做。

如何從生活中判斷「沒有痛覺」的人？

「這與大腦的懲罰學習能力（Punishment Learning）有關。」張家銘提到，他們不是不懂規則，而是「懲罰訊號」沒有被寫進大腦的價值系統，因此生活裡的判斷重點不是那個人「會不會道歉」，而是「下次會不會停」。

張家銘說，反社會人格者通常還是會有情緒反應，只是控制力差；精神病態者，則是「情緒本身就很淡」，「杏仁核」對他人的痛苦與恐懼反應低下，前額葉整合情緒與道德價值的功能異常，所以這些人在生活中呈現出來的樣子是能分析對錯、能模仿情緒，卻沒有情緒重量。

分辨這些不同人格是為了安全

張家銘提到，如果一個人的大腦，本來就對懲罰與內疚反應低，那麼期待對方想通、愧疚、自省，在生物學上本來就很困難，因此應該用「環境結構」取代「情緒期待」，這類大腦對「清楚、即時、固定」的外在回饋，遠比情緒暗示有效，「這不是冷酷，而是現實。」

「這些研究不是替傷害找藉口。」張家銘認為，反而是讓大家知道，哪些人需要煞車，哪些人天生心理沒有痛覺。他說，看懂反社會人格與精神病態，不是讓社會更冷，而是讓我們更清醒、更安全。有些改變需要時間，有些人需要距離，懂得分清楚，本身就是一種成熟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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