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資青睞＋企業體質提升　日股後市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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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在今年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股東會對外宣稱，日本5大商社股票「50年都不會賣」，甚至可能永遠持有，接班人阿貝爾（Gregory Abel）也表示，自己會與這5家公司定期開會，致力與其建立長期且穩固的合作關係，日股再掀多頭行情，究竟日本企業的魅力何在？日股基金及ETF（指數股票型基金）後市還有看頭嗎？

「商社」是日本特有的企業形態，原先主要從事貿易，並以既有業務為基礎，將觸角延伸至其他產業。5大商社現有的業務範圍包山包海，從金屬、能源、機械、交通、化學、基礎建設等B2B（企業對企業）業務，到零售、醫療、網路、金融等B2C（企業對消費者）業務，5大商社全都有涉獵，日本人的食衣住行幾乎都有這些商社的影子，這種企業營運模式獨步全球，可說是日本經濟的「隱形中樞」，掌握著日本的經濟命脈。

巴菲特入股後

5大商社股價一飛沖天

看中日本商社全球獨一無二的業務模式及穩定增長潛力，波克夏於2020年8月首次披露投資三菱商事（Mitsubishi）、三井物產（Mitsui）、丸紅（Marubeni）、住友商事（Sumitomo）及伊藤忠商事（Itochu）這5大商社的股票。而自從巴菲特開始入股後，5大商社股價表現就一飛沖天，成為巴菲特近年來最成功的投資之一！

5大商社普遍具有全球資源布局、產業鏈垂直整合、全球化抗景氣循環，以及高股息、低股價淨值比等多重護城河優勢。巴菲特2020年首次買入時，5大商社的股價淨值比（PBR）僅0.5倍至0.7倍，股息殖利率普遍超過5%。即使股價連漲多年，5大商社股價淨值比仍低於日股大盤，而且截至去年為止，5大商社分紅依舊相當慷慨，平均有高達46%的利潤用於股東分紅，遠超過美國標普500公司的31%，除伊藤忠商事外，其餘4家預計未來12個月股息收益率均超過3.5%，遠遠超越東證指數今年2.7%的預期年度平均值。

從2020年首度布局，到如今持股比率攀升至近10%，巴菲特以實際行動展現對日本市場與5大商社的長線信仰。此外，來自日本個人儲蓄帳戶（Nippon Individual Saving Account，NISA）的投資需求，已從傳統的熱門標的，如日本電信電話公司、日本菸草公司及三菱UFJ金融集團等，擴展至商社等公司，即使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於4月2日宣布「解放日」關稅以來，全球貿易不確定性竄升，日股一度重挫，但日本商社股價表現一直優於大盤。

除了巴菲特投資5大商社，啟動外資做多日本的蝴蝶效應外，許多措施也正在提升日本企業的價值，譬如日本證交所近年大力提倡公司治理改革，推動企業體質大有精進。同時，日本企業交叉持股比率大幅下降，外部投資人參與度提升，企業積極實施庫藏股買回與股利發放，提升股東權益報酬率（ROE）與股價淨值比，皆有助於股價長期表現。日本政府推動新制NISA擴大投資額度與永久免稅，也激勵了國內投資者積極參與投資市場，退休金及法人等長期資金流入，為日股提供強勁資金動能，讓日股得以突破4萬點大關，頻創歷史新高。

儘管日本企業體質大幅改善，但日本近期經濟仍有隱憂。受出口減少的拖累，日本第1季國內生產毛額（GDP）較前1季下滑0.2%，5月景氣動向指數也自2020年7月以來首度轉為「惡化」，顯示經濟衰退風險增加，加上美國關稅政策加劇下行壓力，5月實質薪資出現20個月來最大降幅，年減2.9%，進一步拖累經濟復甦。

此外，日本5月核心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率達3.7%，創2023年1月以來新高，不僅超出市場預期，也高於4月的3.5%，反映民生消費成本持續上揚，同時，由於供應鏈混亂導致米糧短缺，5月米價年飆漲101%，持續高於4月的98%漲幅，創半世紀以來最大漲幅，除了米價飆升，電費上漲11.3%、瓦斯費也攀升5.4%，通膨持續高於薪資增長，明顯抑制消費動能。

日本民眾對政府的不滿意度急劇升溫，首相石破茂支持率也跌至去年10月就任以來的新低水準，日本央行現在雖仍維持利率在0.5%不變，但未來升息壓力倍增。不過，儘管上半年經濟可能陷入技術性衰退，日本內閣府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仍樂觀預測2025財年日本GDP將有0.4%至1.1%的正成長。

美日已達成協議

對等關稅稅率降至15%

日股現已完全收復對等關稅失土，對美關稅又談出好結果：7月22日日本與美國達成貿易協議，日本出口到美國的產品將被美方徵收15%的關稅稅率，包括最受矚目的日本車。於此同時，日本將向美國投資5,500億美元，並開放汽車、稻米和其他農產品市場。相較於日本之前被威脅課25%關稅，外界多認為此項新協議是一大突破。

回顧7月22日之前，日本一直積極與美國達成關稅協議，然而美國政府強調必須在汽車關稅上取得重大讓步，甚至提出限制日本汽車出口的自願出口限制政策作為施壓手段，日本談判團隊堅持底限不接受高關稅，尤其拒絕以犧牲農業利益換取汽車優惠，歷經多輪談判後，始終沒有結果，在那之後，美國7月7日單方面逕自宣布將強加日本25%關稅，比4月初公布的24%稅率更高。

日本去年對美出口貿易總額超過21兆日圓，如果關稅維持25%，加計已實施的汽車關稅、鋼鐵和鋁附加關稅等，預期將對日本經濟造成巨大衝擊。此外，新關稅也將對國內眾多產業如機械、食品造成打擊，對企業利潤、薪資及就業產生不利影響。

後果如此嚴重，但日方在那個時候仍寸土不讓，未能趕在7月9日關稅暫緩期截止前，及時談妥與美國的貿易協議，主要的原因是考量到7月20日舉行的參議院選舉。由於隸屬於自由民主黨的石破茂所領導的少數派政府當時選情嚴峻，通膨與經濟表現是國內選民關注焦點，貿易協議若對美過度讓步，恐失民心，難獲選民支持，故參議院選舉成為卡住美日談判進展的阻礙。直到選舉結果已定，相當程度移除了卡關的大石頭，才讓談判有所進展，最終談出優於預期的稅率。

根據理柏（LSEG Lipper）統計，截至7月11日止，日經225指數今年以來小跌0.8%，國內目前共有35檔註冊可銷售的日本股票型基金（包含5檔ETF），今年以來平均報酬率下跌1.9%。不過也有不少日股基金今年以來績效表現十分搶眼（詳見表1），主要還是受經理人選股及日圓兌新台幣相對趨貶的影響。整體來看，日股基金近1年平均績效約14.7%，長期績效仍相對傲人！

展望未來，由於日本已與美國協商出較為有利的關稅，配合公用事業、金融、建築及科技服務等內需產業加溫，大阪世博會也可帶動科技、旅遊、交通等多產業需求，同時半導體、工廠自動化（FA）等科技領域亦具備長期成長潛力，日股基金後市可期。（本文作者為理柏（LSEG Lipper）亞太區研究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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