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迷途羔羊》：後《復仇者》時代

更新於 2021年03月17日13:53 • 發布於 2021年03月17日13:53 • 肚臍大叔@SPILL

N 年前已講過，人人爭住參與漫威（Marvel）超級英雄片，甘願被米奇老鼠以超長片約、略低的片酬及角色定形剝削，純粹是看中其特強鍍金力。羅拔唐尼（Robery Downey Jr.）靠《鐵甲奇俠》由谷底翻身，「美國隊長」基斯伊雲斯（Chris Evans）洗脫《神奇 4 俠》（Fantastic 4）霉氣，「蜘蛛仔」湯賀蘭（Tom Holland）由倫敦 West End 跳進全球，連帶導演兄弟班羅素兄弟（The Russo Brothers）亦身價十級跳。兩集《復仇者聯盟》都成了當代傳奇，二人想打橫行都沒問題吧？！

事實亦然，他們獲得各大片商和串流平台垂青，任性地拍自己喜歡的作品。先後掛名監製幾部電影，又獲 Netflix 打重本製作《驚天營救》（Extraction）及《The Gray Man》。Apple TV+ 亦唔執輸，找他們與湯賀蘭拍攝戰爭文藝片《迷途羔羊》（Cherry），片長近 2 個半小時，唔講清楚係文藝劇情片的話，普觀觀眾隨時以為有排打。

Cherry（櫻桃）是對美國軍人對戰場新丁的稱呼，一看標題，就知道又是個關於軍人的故事。未看過《平頭日記》（Jarhead），都大概聽過《烈火焚城》（Full Metal Jacker）吧？還有李安的《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Billy Lynn's Long Halfway Walk）呢？珠玉在前，羅素兄弟如何證明自己的價值？說實在，能用的板斧不多。軍訓的部分講如何給新丁洗腦，如何欺壓後生，如何逼死學員，不就是《烈火焚城》嗎？戰場上的殘酷，血淋淋的死傷，同袍無啦啦戰死都司空見慣。除了爆腸多點核突的「新意」，以上的試問有甚麼戰爭片未出現過呢？

既然戰爭片元素是必然存在但無法突圍，要證明作品的價值，就只得看主角了。因主線是講主角因前線太殘酷太扭曲壓力太大而患上創傷後遺症（PTSD），退伍後無法釋懷沾上毒品，最後靠打劫維生，「黑化」湯賀蘭亦因而成為全片焦點，好好地廿幾歲仔變成癮君子，給他機會過足戲癮。亦因為他的演技，才足以撐起前面大半部分（最後部分他已踏入中年，真的撐不起）。

亦因為黑化是重點，電影的後半部分製作人才「落重藥」，大玩迷幻風格，當然未至於《迷幻列車》（Trainspotting）的狂，但啪針索粉一樣大玩特玩。至於 PTSD 如何令「蜘蛛仔」墜落，來到這裡已不再重要，總之⋯就是啪啪啪（針），以及打劫。

這類戰爭片有它一套反戰價值，《Cherry》亦如是，但感覺是無辦法超越所有前輩。話雖如此，這世代的觀眾會感受到戰場的震撼教育——事實亦然，因為湯賀蘭代表的正是千禧世代觀眾群，閱歷尚淺。但誠然，只要看過舊時任何一部反戰經典加《迷幻列車》（Trainspotting）的話，就⋯⋯當上一堂電影欣賞班吧。

因為《復仇者聯盟》商業層面的成功，羅素兄弟有本錢，亦有機會去任性，做自己喜歡的作品，《Cherry》就是一例。但沒有品牌效應，亦沒有強大宣傳機器幫助，俗語有云水退了才知誰著褲，羅素兄弟似乎要找找他們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