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老翁好心借錢慘遭殺害 文學獎得主兒憶亡父哽咽:下次別再那麼做了
69歲老翁陳進財不滿78歲二房東顏為堂催討欠款,竟失心瘋往其身上狂砍297刀,導致顏翁失血過多慘死,台北地院國民法庭近日展開審理,20日下午由死者兒子顏一立出庭作證,憶起亡父,顏一立數度哽咽,他眼中的父親是個作風海派,不太會跟朋友計較金錢的人,也充滿著愛心和正義感,「小時候常常會責怪爸爸,讓家裡這麼窮」如今父親走得突然,讓顏一立來不及對他說:「你做得很棒,下次不要再那麼做(借錢給陳進財)了」。
2年前,顏一立曾憑藉小說〈火山〉奪下第十九屆林榮三文學獎短篇小說獎佳作,作品描寫他與父親複雜微妙的關係,他今日出庭作證,在述說中逐漸還原顏為堂生前的面貌,顏一立和父親相差40歲,但父親調皮的性格讓兩人關係沒有太多隔閡,互動很像蠟筆小新裡的小新與廣志。
顏為堂在顏一立幼年時就曾當過二房東,當時的房客多為北漂打拼的青年,「爸爸媽媽很像寄宿家庭的父母,會煮飯給他們吃、照顧他們,甚至會一起聊心事。」
顏一立說,父親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性格蠻極端的,如果自知理虧就會很安靜,但若是對的就會奮戰到底,「當年房客常常遲交房租,兩三個月都繳不出來,爸爸也就認了。」他回憶,「曾有個翹家少年來入住,某天突然人間消失,原來他把家裡的錢都偷走了,父母本來討論要報警,但爸爸考量少年年輕,未來可能就毀了,就算了。小時候會責怪,爸爸怎麼這麼沒用,難怪家裡這麼窮。」
在顏一立眼中,父親作風海派,不太會跟人家計較錢,擔心要錢會損及形象。在他國中時,父親眼睛近乎全盲,但仍可以自行下廚,「用摸的也可以幫家裡煮東西吃,也很因此燙到」,講到此處,顏一立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顏為堂失明後情緒開始變化多端,常常躲在房間裡,在牆壁寫草書,寫自己多怨多恨,某日顏為堂突然離家出走,全家人2個禮拜才在華陰街一處教會找到他,原來顏為堂在宗教的洗禮下,開始重拾海派性格,會幫其他街友們申請補助,也會約顏一立一起到龍山寺發放便當。
想起「那一天」,顏一立表示,他在接到警察電話的半小時前,心裡還想著「天氣變熱了,沒辦法帶爸爸去泡溫泉了」接到電話後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對警察說了十幾次「我不要」,待他冷靜下來後,警察才告知噩耗,請他來派出所做筆錄。
顏一立掛斷電話,去全聯買了2瓶白酒下肚,在酒醉的狀態下製作筆錄、接受記者訪問,受訪時還一度笑嘻嘻表示「這世界就是弱弱相殘」、「現在沒辦法帶他去泡溫泉了耶」,當時許多網友看到影片後痛批他戲謔,但顏一立回憶當時狀態,沉重說道「人碰到最大的惡意會笑,碰到善意反而會哭。」
顏為堂生前借款給陳進財卻成悲劇的開端,顏一立來不及對父親說,「你做得很棒 下次不要那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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