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部驚奇 4 超人電影、從未上映的「幻之名作」：為何 1994 年《驚奇 4 超人》消失了？這是前所未見的好萊塢陰謀……
作為漫威漫畫世界的元祖英雄，「驚奇 4 超人」在這個夏天登上全球大銀幕，對漫威電影宇宙而言似乎是有點姍姍來遲。《驚奇 4 超人》首映獲得熱烈迴響，大明星們出席藍毯首映禮，他們也跑遍世界媒體採訪，Disney+ 也在宣傳這部電影……這些都是 1994 年電影《驚奇 4 超人》不曾享受的高規格優遇，它沒有出現在錄影帶店，它沒有紅毯首映禮，它沒有 4K 數位修復版，它甚至不曾上映……如果你現在把手上的 94 版《驚奇 4 超人》放上YouTube，或甚至只是放上片段，都會立刻遭到版權方提告。
94 版《驚奇 4 超人》死很久了，但它在影迷的口語之間還活著，它是第一部（不存在的）漫威電影，它是一部被封印長達 30 年的電影，它象徵著好萊塢的黑暗面，同時也象徵著漫威還不威的年代，與超英雄電影並非票房靈丹的年代。今天讓我們來復活 1994 年電影《驚奇 4 超人》，揭曉這段被封印的歷史。
史丹李是公認的漫畫宗師，他創作了蜘蛛人與綠巨人浩克等等知名角色，而在那之前，他與繪師「漫畫之王」傑克柯比共同創作了驚奇 4 超人。雖然驚奇 4 超人的誕生，是為了對比 DC 漫畫「正義聯盟」這樣的超英雄團隊。但史丹李不想再山寨一個諸神團隊，他希望這個團隊是一個充滿人性互動的團隊……是一個彼此都有缺陷但願意互助的家庭。《驚奇 4 超人》就此出現，這個超人家庭不但伸張正義，而且還拯救了漫威出版社的經濟狀況，同時讓漫威聲名大噪。那是 1961 年的事，美國隊長、索爾與鋼鐵人都尚未出生。
所以史丹李一定很支持《驚奇 4 超人》被拍成電影，問題是他卻留下了這部夭折電影最難堪的評價：「這部電影不應該讓任何一位觀眾看到。」
故事要從 90 年代初期的漫威漫畫困境講起：1991 年漫威漫畫攀上事業巔峰，因為金融家羅恩・佩雷爾曼（Ron Perelman）收購 Marvel，並在 1991 年讓公司上市。為追求「規模與財報成長」，以大量舉債展開併購與擴張，並把商業目標置於內容長線經營之上。這讓漫威的直營通路在收藏熱潮推動下暴衝。漫威以變體封面（一期漫畫有多種封面）、箔押封（封面尚以熱轉印金屬箔做出的亮面金屬效果）、交叉大事件（不同作品合作的大型特輯）等手法催高短期銷量（如《X-Men #1》《Spider-Man #1》創下巨量出貨），但這些做法把買氣建立在投機而非讀者黏著，庫存風險快速累積。
1992 年，幾位漫威最受歡迎的創作者，包括創作「猛毒」的陶德・麥法蘭（Todd McFarlane）、《死侍》羅伯・萊菲爾德（Rob Liefeld）與《X戰警》吉姆・李（Jim Lee）都離開了漫威，他們自立門戶創辦「Image」漫畫品牌，這種明星出走效應同時也帶走了一部分的漫威讀者——那時麥法蘭或萊菲爾德的名氣甚至超越他們筆下的角色。以上的「大量庫存」與「明星創作者出走」等等因素，對漫威漫畫都造成了結構上的重大打擊。
1996 年漫威漫畫正式申請破產保護，但在那之前，漫威為了避免破產，可說是不擇手段，其中就包括了「賣祖產」：漫威急需變現旗下資產，因此大量授權其角色給不同電影公司拍攝。但為防止授權後對方閒置角色，合約內設有期限條款：若在某段時間內未開始拍攝，授權將自動失效。超過 600 位漫威英雄與反派，被裝在漫威主管公事包的合約裡，這些主管在好萊塢逐戶敲門，希望這些電影公司或製作人買下這些漫威祖產——當然，好聽一點的說法是「租下」漫威角色，只要合約時間一到，他們如果沒被拍成電影，就得乖乖回到漫威。
1992 年，驚奇 4 超人並不住在漫威，而是待在德國製作人伯納德·艾辛格（Bernd Eichinger）的手裡。伯納德非常著急，因為他的漫威合約即將在 1992 年 12 月到期。根據合約，他只要在 12 月以前「啟動製作」（commence production）一部《驚奇 4 超人》電影，那麼他就能繼續擁有驚奇 4 超人。而日後伯納德只要能源源不斷地拍攝《驚奇 4 超人》電影，那麼這個元祖超人家庭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問題是，拍電影是很花錢的一件事，即便過去經手過許多歐洲與美國資金合作電影的伯納德，現在要招募資金用在一部市場並不看好的電影類型作品上，也有明顯的困難。於是在 1992 年 9 月，伯納德找上了朋友：號稱電影拍得快、對市場嗅覺敏銳、花小錢就能拍好電影、人稱 B 級電影帝王的羅傑柯曼。伯納德開出 100 萬美金的低價，希望柯曼製作《驚奇 4 超人》。
100 萬美金成本是什麼概念？提醒你，1992 年由主流片商華納影業製作的《蝙蝠俠大顯神威》，製片預算是 8 千萬美金。另外，製片人父子檔亞伯與查理班德，曾向漫威買下奇異博士的翻拍權，但他們的籌備時間太長，等到開拍時翻拍權剛好到期，可是班德父子不願意讓這部電影作廢，因此修改角色與電影名稱繼續製作，最終在 1992 年發行了這部直發錄影帶電影《超時空魔法師》（Doctor Mordrid）。班德父子非常善於製作 B 級電影，因此《超時空魔法師》預算也不高……但也有超過《驚奇4超人》2 倍的 2 百萬美金。
無論如何，伯納德手上就只有 100 萬美金，而且希望羅傑能在 1992 年年底開鏡，這樣他就能保住驚奇 4 超人的權利。羅傑讓自己的製片公司員工評估，他們希望能至少有個 300 萬再開工，這樣可以讓電影的特效看來更有說服力。但這不是伯納德的目標，他只要快，而且便宜，有了一部《驚奇 4 超人》，他就可以讓未來的伯納德擁有千千萬萬部《驚奇 4 超人》。而對羅傑的協和影業（Concorde）而言，他們雖然在 1989 年製作了漫威英雄「制裁者」的電影《雷弓彈》……可是，制裁者的階級落後驚奇 4 超人太多了，4 超人可是漫威第一家庭，這讓協和影業上上下下大為震撼——我們竟然要製作這部應該由環球或華納這些大廠牌發行的《驚奇 4 超人》。
震驚，但不是不能執行。因為一個簡單的理由：那時漫威很不威。市場對漫威影視作品的接受度並不高，因為這些作品的品質也不高。現在的你，可能認知索爾的雷神之鎚只有他能舉起，但在 1988 年電影《浩克回歸》（The Incredible Hulk Returns）裡，你可以看到索爾隨便把他的大寶鎚丟給路人，要他暫時保管一下。或是蜘蛛人噴出的蛛絲軟綿綿地下墜，或是浩克跟小朋友一起衝浪……這些漫威作品更低齡化，或者說它希望觀眾幼稚一點，這樣才能將這些糟糕的設定與特效，腦補成金光閃閃的神威展現。
但到了 90 年代伊始，許多擁有漫威角色的電影公司開始決定大張旗鼓——一部分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們的漫威權利快到期了。詹姆士柯麥隆預計執導《蜘蛛人》，魏斯克萊文預計執導《奇異博士》，衛斯理史耐普預計飾演「黑豹」……這星光熠熠的陣容，預言了漫威將在 90 年代初火爆影壇。那麼，現在有影壇宗師羅傑柯曼操刀，主角又是漫威開山始祖的驚奇4超人，這部電影肯定大爆……《驚奇 4 超人》團隊的士氣與期望來到了最高點。
然後他們與《驚奇 4 超人》即將一步步走向「末日」（Doom）。
《驚奇 4 超人》並沒有在福斯片廠或華納片廠此等高大上的片廠拍攝，而是在一間被當地消防局標為「高危險建築」的老舊攝影棚拍攝。這間攝影棚最重要的員工是「露西」，她是隻有點凶悍的小貓，而她每天工作內容，就是四處獵捕攝影棚裡無所不在的老鼠。這些老鼠十分猖獗，甚至潛入必須靜音的錄音室裡，嚴重妨礙錄製音效工作。
由於低成本，這部電影沒有太多外景預算，更不可能像《驚奇 4 超人：銀色衝浪手現身》一般到風光明媚的日本駿河灣拍攝。《驚奇 4 超人》直接借用了柯曼製作的另一部 B 級電影《重返侏儸紀》（Carnosaur）的佈景，重新粉刷後成為了 4 超人的研究室。
由於低成本，這部電影連戲服也很簡陋，4 超人的戰袍是全萊卡材質（石頭人只有短褲），這代表演員必須維持身體曲線，因為他們在大銀幕上的造型，完全來自萊卡緊縛身軀的結果。而這些萊卡戰袍的作工粗糙，畫面上可以清楚看到戰袍上的「4」圖徽邊緣，有明顯的起毛；而隱形女蘇史東的戰袍上，圖徽甚至蓋到她的腹部；更糟的是，強尼史東身上的 4，與李德理查斯身上的 4，看起來甚至不太一樣……好吧，別抱怨這麼多了，因為每位超人都只分配到兩件戰袍，弄壞了就麻煩了。
4 超人之父史丹李終於造訪這個混亂的片場，而且他還來了好幾次。但在開拍半年後的 1993 年暑假，在八月的聖地牙哥動漫展上，他卻公開表示，自己對《驚奇 4 超人》沒有興趣，甚至表現出對這部電影一無所知的態度。這對製片團隊而言是極其重大的打擊，史丹絕對從這部電影裡拿到了一點油水，而且《驚奇 4 超人》是他事業裡最重要的里程碑之一，同時他也造訪過好幾次片場……可是，親生父親殘酷地拋棄了他未出世的兒子。
史丹李把話說得非常決絕：「現在有一部《驚奇 4 超人》電影正在製作中……而且它快完成了，我猜之後年底就會上映。我不是太期待這部電影，這部電影將是最後一部漫威沒有掌控權的作品，當初只是我們的律師把權利放給了羅傑柯曼，讓他去拍《驚奇 4 超人》。以後不會有其他像這樣的漫威電影，在《驚奇 4 超人》之後，我們會自己拍漫威電影。」
《驚奇 4 超人》甚至還在拍攝中，就被生父無情拋棄，並且強調他日後的新兒子絕不會像《驚奇 4 超人》一樣。這是任何片商公關最難堪的惡夢，因為他們的電影已經未生先死。《驚奇 4 超人》突然就中止一切拍攝工作，這部電影沒有殺青儀式，沒有最終剪輯，它就像時間停止一樣凍結所有製作。幕前幕後人員紛紛投入其他工作，但像導演與剪輯師仍在私下偷偷剪輯電影……而沒拍完怎麼辦？那就偷偷補拍。可是演員已經離開了怎麼辦？本片的選角執導毅然套上皮套，在鏡頭前演了一次石頭人。
重點是這些私底下的「自主製作」，都沒有薪水可領。《驚奇 4 超人》在 1993 年為求曝光，參加了很多動漫聚會，但演員們出席，加上為粉絲簽名等等活動，這些同樣也沒有薪水。這種無薪勞動的例子還很多，例如為本片配樂的大衛與艾瑞克沃斯特（David and Eric Wurst），自費聘請了 40位 樂手的交響樂編制，還自費租下高級錄音室，以錄製本片的配樂，這些費用遠遠超越電影給他們的薪水。
這顯示了這群工作人員對《驚奇 4 超人》的極高期待，他們深信自己將讓漫威最值得紀念的英雄，以最光彩的姿態躍上大銀幕。但直到 1993 年夏天之後，他們內心隱藏的不安也逐漸實現了：一部沒有殺青的電影，有可能成功嗎？那就像期待一張沒寫完的考卷，能得到高分一樣詭異。
更詭異的是，《驚奇 4 超人》劇組走訪全美國的漫畫店、動漫展與特別見面會，這部電影還在進行映前宣傳。包括導演、演員與工作人員都暗暗懷疑，《驚奇 4 超人》會真的準時上映嗎？但在此同時，在羅傑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之前，他們依舊要努力宣傳，吸引觀眾幾個月後一定要去電影院。電影公司卻不支薪這些活動，甚至是演員自己要結付活動費用……他們還懷抱著最後希望，盡最後一份人事。
飾演「神奇先生」的亞歷斯海德懷特（Alex Hyde-White）、飾演隱形女的瑞貝卡史塔伯（Rebecca Staab）、飾演石頭人的麥可貝歷史密斯（Michael Bailey Smith）、飾演霹靂火的傑昂德伍德（Jay Underwood）、以及飾演末日博士的約瑟夫卡普（Joseph Culp），他們充滿熱情地在每個公開聚會上推銷《驚奇 4 超人》。當時漫畫迷非常瞧不起漫威影視作品，以妖魔化的角度未審先判這些作品。那麼，《驚奇 4 超人》會令他們啞口無言嗎？那是另一回事，但這些為這部電影吃盡苦頭卻又付盡全力的演員，拼命說服與會的宅宅們，他們會讓《驚奇 4 超人》充滿驚奇。
但下一個驚奇是……《驚奇 4 超人》停止所有宣傳活動，《驚奇 4 超人》將不會上映。
許多人開始懷疑，《驚奇 4 超人》是否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發行？這部電影明明已經接近完成，卻這麼草率粗暴地被迫了結生命。如果一開始就不打算發行，那又為何花了這些錢、這麼多時間去製作與宣傳？而且還讓大量人員投注了他們的精力、時間與期待？這樣做到底對誰有好處？諷刺的是，很可能伯納德·艾辛格會開心。
《驚奇 4 超人》一開始就是註定胎死腹中的計畫，伯納德的如意算盤，可能是藉由拍攝《驚奇 4 超人》，在好萊塢製造一些聲量，在藉由低預算等不利因素，傳達「《驚奇 4 超人》會拍出一團垃圾」的不利訊息，誘導好萊塢大型主流片商對這個IP的興趣：我們這些大片商有資金、有明星、可以不會踏上羅傑柯曼的「前車之鑑」。而當主流片商有了興趣，伯納德就可以大發慈悲地與他們簽訂新的製作合約，讓成本更高、特效更好、明星更多的《驚奇 4 超人》誕生……賺進更多主流市場的票房。
那麼，羅傑的《驚奇 4 超人》就非失敗不可，它註定要成為前車之鑑……而這僅僅只是 100 萬美金就成功製造的失敗。這比起伯納德與福斯影業簽約的金額，只是九牛一毛。羅傑柯曼說不定也拿到了一筆「分手費」，而漫威影業也能拿到更多的主導權，與福斯共同打造史丹李口中的「我們自己的漫威電影」。現在你查閱福斯在 2005 年推出的《驚奇 4 超人》資料，可以發現，伯納德被列名為本片的製作人之一——他是踩著 1994 年《驚奇 4 超人》的失敗而搶到這個位子的。
這公平嗎？絕不公平。所有參加 94 版《驚奇4超人》的工作人員，所有對這部電影投注熱情的工作人員，全部都被當成了傻子。他們不但被耍了，他們還為這個早早被放棄的計畫，投入了自己私人的時間與金錢……他們甚至為這個邪惡的計畫，向粉絲們傳達了錯誤訊息。《驚奇4超人》無法像他們宣稱的那麼驚奇，因為觀眾永遠都看不到這部電影。
史丹李知不知情？很可能知情，否則他就不會在參觀這麼多次《驚奇 4 超人》片場後，突然在聖地牙哥動漫展上翻臉不認人。史丹一定要盡早翻臉，才不會給觀眾錯誤的期待，以免因為《驚奇 4 超人》必然的失敗，造成粉絲對漫威的再次不信任。史丹對《驚奇 4 超人》的毫不關心，正代表著漫威放棄了《驚奇 4 超人》。史丹在動漫展的發言，反而更像是說漏了嘴，早一步公開了漫威的算計。
漫威現在開心了，史丹李開心了，伯納德更開心，而福斯影業當然開心——他們要製作「史上第一部」《驚奇 4 超人》了，而只有《驚奇 4 超人》製片團隊不開心的世界降臨了。導演想盡辦法想要取得這部被放棄的電影，他甚至偷偷潛入羅傑柯曼的辦公室，想要找回這部電影的膠卷。即便這會讓他背上刑事責任，他依舊想要取得所有工作人員這幾個月的努力……但他一無所獲。
初剪版本不見了，負片版本不見了，唯一一個最終成品版本也不見了，《驚奇 4 超人》正片比隱形女消失得還徹底。這群工作人員的心血如同被馬桶沖掉，而且他們無法透過法律手段，主張他們遭到剝削。電影公司沒有給他們任何補償，而即便他們許多人並不要求補償，電影公司也無意發行這部許多人的血汗結晶，不想讓觀眾看到這部電影。
但這部電影還是被流出了，被後製外包的配音公司轉錄成了錄影帶，或是製作團隊裡的某個人私自保留了一份樣帶，而這些流出版轉入了地下市場、或是錄影帶店的後排架上，它們變成宅宅圈耳語中的某種「聖杯」，你未必找得到它，但你知道它確實存在。這些樣帶被快速複製，有些在聖地牙哥動漫展上被販售，有些透過IRC或電子郵件群組進行販賣……《驚奇 4 超人》在地下社會復活了，而在地上社會，漫威影業同樣也在逐漸成長，逐漸掌握自製電影的權力。
但至今，那隻攫住《驚奇 4 超人》拖入深淵的黑手還在：如果你膽敢在 YouTube 上傳 94 版《驚奇 4 超人》全片電影，當年合資拍攝 94 版《驚奇 4 超人》的康斯坦汀影業，將會快速對你轟出版權砲——甚至比你上傳福斯版《驚奇 4 超人》被抓到的速度還快。許多電影類 YouTuber，在他們點評《驚奇 4 超人》的影片裡，如果使用 94 版《驚奇 4 超人》的片段，也會遭到版權砲轟擊，許多 YouTuber 都批評這種作法很不近人情，但康斯坦汀影業恍若未聞。
如今，你還是無法透過任何正版管道，或是在電影院裡，欣賞這部史上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不曾上映的《驚奇 4 超人》。如今，主演 94 年版《驚奇 4 超人》的亞歷斯海德懷特、瑞貝卡史塔伯、麥可貝歷史密斯、與傑昂德伍德，在這個夏天上映的《驚奇 4 超人》裡插花演出，這幾乎可以算是一次小小的平反。也許，現在已經家大業大的漫威影業，可以高抬貴手，讓這部「幻之名作」《驚奇 4 超人》，在全球上映——讓它不再只是幻之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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