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界盛事 薩爾斯堡藝術節 | 以現代手法陳述舊作 觀眾的內心是希望被挑戰的

走在薩爾斯堡Hofstallegasse的街上，一縷縷詩情畫意與巴洛克風格的舊城風光撲面而來，三為一體的大節日劇院、莫扎特劇院與岩石騎術學校牆外，懸掛著參與藝術節的樂團、劇團的旗幟，宣告這場慶典的到來。對於奧地利薩爾斯堡而言，每年最浩蕩的盛事非「薩爾斯堡藝術節」（Salzburg Festival）莫屬，節日由開節元老詩人Hugo von Hofmannsthal創立，初時以演奏莫扎特作品為主，及後加入其他音樂家的曲目，歌劇、舞台劇、音樂表演，從經典的演繹到現代作品、具實驗性的前衛演出，包羅萬象。

後台的光景

台上一分鐘，台下又是甚麼光景？在正式欣賞作品之前，藝術節的工作人員領導我們在後台繞了一圈，高聳的樓底下，表者與搭建工人各忙各的，樂手躲在一旁為笛開開聲，伴隨着鑲嵌佈景的敲打聲；那股為表演蠢蠢欲動的感覺，讓人興奮而緊張。步進歌劇作品《狄多的仁慈》 （La clemenza di Tito）的台面，佈景板上有一道活門，門後的陳設擺放得一絲不苟，縱使它只會在演員開門的一刻曝露於觀眾前，但哪怕是一秒，都不容有失，因為它不止導引觀者的觀感，也影響演員的情緒，能否完全入戲？就靠它。

薩爾斯堡的劇院後台

《狄多的仁慈》

提到《狄多的仁慈》，劇團在歌曲、歌詞不變的情況下，利用舞台設計、角色服裝和動作，把背景設定搬到現代的「權力走廊」（Corridors of Power），例如參議院、國家元首辦公室和政治會議室等，新與舊的元素自然融合。今次的導演Robert Carsen認為，這部正歌劇（一七九一年）當年是為了即將登基的波西米亞國王李奧波德二世（Leopold II）而創作，以Pietro Metastasio一七三四年的劇本為基礎，而其實以此劇本所創作的音樂，早已多達至少四十五部，既然當年莫扎特也在改寫有五十多年歷史的作品，那麼在某程度上，劇團也只是繼續這個現代化（modernizing）的旅程。

《狄多的仁慈》劇照
Photo from SF/Marco Borrelli

以現代手法陳述舊作

當年莫扎特為閹聲歌手（Castrato、又稱閹伶）Domenico Bedini創作了Sesto一角，但當閹伶成為歷史後，角色就多以女歌手反串，或假聲男高音取代，而在這個版本，飾演Sesto的勞力士代言人、著名意大利女中音歌唱家Cecilia Bartoli（茜茜麗亞 · 芭托莉），就新穎地沒有刻意女扮男裝地演出，與年輕女演員Alexandra Marcellier發展感情線。Cecilia分享道：「導演說，你身為一個女人，為甚麼要演一個男人呢？在這個時代，我們不必害怕展現自己，這也是一種有趣的演譯。當然這是我的第一次，但why not？我認為這部歌劇中最難演的角色之一就是Vitellia（Alexandra Marcellier飾），它對聲音的要求很高，我也很高興能夠向大家介紹這位年輕的藝術家，我們需要他們。」說到年輕藝術家，歌劇這種歷史悠久的舞台表演藝術，可以如何創新，來吸引年輕觀眾？「這種製作也可以說是關鍵，因為它非常現代，場景也適合年輕人觀看；被改編的結局下，Vitellia殺了當權者，變成戲劇性的政變，但我覺得這樣的故事更可信呢，因為人類根本不會那麼寬容，我也從未看過這樣的《狄多的仁慈》，而秘密武器始終是音樂，當我們出盡全力地表演它時，就可以吸引人了。」

《狄多的仁慈》劇照
Photo from SF/Marco Borrelli

音樂就是這麼可人，能跨越時間，使世代共鳴，卻同時渴望創作者的新點子，薩爾斯堡音樂節藝術總監Markus Hinterhäuser也這麼認為：「我堅信偉大的藝術作品，可以讓我們看到我們存在的位置：我們是為什麼、我們是誰、我們要去哪裡？我的目標是將這些二、三百年前的作品，放在『想像的顯微鏡下』觀察：為甚麼與我們有關？我們不再生活在羅馬宮廷裡，我們生活在現在。」他續說：「你必須挑戰觀眾，觀眾不只是一張長了兩條腿的信用卡，他們希望在內心、情緒受到挑戰，然後你會從他們中得到回報——你會得到友誼、同理心、興趣和持續的支持。」

勞力士「藝術傳承 · 恒動不息」計劃（Rolex Perpetual Arts Initiative）涵蓋建築、 電影、舞蹈、文學、音樂、戲劇及視覺藝術等廣泛藝術領域，印證品牌對全球文化的長期承諾。
Photo from Rolex/Reto Albertalli

像婚姻一樣的關係

敞開心扉涉足新的創作，還津津樂道地分享當中的過程，眼前的Cecilia依然年輕有活力，想不到她已成為勞力士代言人三十年，這種長期的合作關係，她以婚姻來形容：「真是難以置信，已經三十年了，事實上，勞力士確實支持年輕藝術家、藝術和文化，還有音樂節。我認為我們都是幸運的，我很感激，這是一段美好的婚姻，一場很好的婚禮。」和品牌締結良緣的不限於歌劇界藝術家，還有維也納愛樂樂團學院、海伯特馮卡拉揚青年指揮家獎、薩爾斯堡藝術節等，數之不盡。維也納愛樂樂團總經理Michael Bladerer認為，他在勞力士身上得益不少：「在討論中我們發現大家有一些相同的價值觀，例如傳統。勞力士已經存在了一百多年，而我們的樂團也有近二百年的歷史。我們都追求卓越（excellence），希望以最好的方式演繹音樂，勞力士希望製造最好的手錶，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太大區別。」

意大利女中音歌唱家Cecilia Bartoli
Photo from Rolex/Hugo Glendin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