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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財

嘴快、政績少 郭智輝大鬧經部留下一地爭議

NOWNEWS今日新聞

更新於 2小時前 • 發布於 2小時前 • 記者鍾泓良/特稿
▲郭智輝也多次鞠躬道歉;但當自己陪同唐氏症孩童逛完唐氏症特展,本該可以為自身失言風波劃上休止符,自己卻在拿出提前準備文稿時再脫口「我是不是可以照稿『演出』」(圖/記者鍾泓良攝影)

[NOWnews今日新聞] 郭智輝22日南下高雄參加開幕式,面對是否會繼續留任經濟部長,他笑回「有嗎?」不願鬆口;他致詞時自嘲「我還是照稿演出」,引發現場笑聲與掌聲。
雖然台下觀眾笑得出來,但回顧過去他以「蒙古症」形容台積電與英特爾(Intel)合作案、對批評台灣能源政策的台電員工嗆「看不下去可以離開」、嗆屏東鄉親把敦親睦鄰費拿掉,「你看他要不要支持」等失言紀錄,很難看出來哪次不是脫稿演出?
「最懂半導體的經濟部長、最熟悉產業的經濟部長」,郭智輝去年4月16日被延攬進賴清德政府的財經內閣,各界盼其產業經驗,讓過去被形容「官僚氣過重」的經濟部能夠更接地氣。
上任後10天,郭智輝安排媒體茶敘,短短8頁簡報展現他的政策理念,他許多朗朗上口的政策,如「境內關外,境外關內」、「大健康產業」等都出自於這份簡報,會中談吐也與前任部長的保守不同,讓人耳目一新。
後續幾個月,他持續拋出許多「4年培養20萬AI人才」、「台灣人均GDP 2040年與新加坡並駕齊驅」,進一步拉高民眾期望值。
然而,郭智輝可謂「出道即巔峰」,自己的「快嘴」不只一開始奠定外界對他的形象,也鋪陳他後來最大的弱點,更往往讓卓榮泰內閣與賴政府陷入政策態度不一致的立場。
譬如,郭智輝從上任前、上任初期不斷拋出「乾淨的核」構想,與民進黨政府長年堅持的「非核家園」背道而馳,即便後來改口,不斷重複賴政府的「兩必須、三原則」制式答案,卻也讓賴政府陷入核能政策搖擺。
延伸閱讀:巷仔內/關稅談判之際 郭智輝提油救火的3段「危險發言」
亦或是進入關稅談判後,並非在談判小組的他又大放厥詞,稱廠商認為關稅不重要,重點是匯率,彷彿前線談判人員努力可有可無;當他喊出有自信關稅比日本、韓國低,或是4000億美元投資美國等,都無助於前線談判。
然而,郭智輝最嚴重的一次失言危機,莫過於今年3月接受廣播節目時,針對台積電與Intel是否可能合資,爆出「你知道他家有蒙古症(現稱唐氏症),你要娶媳婦,但他家有蒙古症的傳統,你要娶他嗎」的離譜發言。
先不論「蒙古症」該詞早因地域歧視被歷史塵封、唐氏症是因染色體異常導致的症狀,而非遺傳疾病等,除了凸顯他對醫療領域缺乏認知,一位財經首長以蒙古症形容國際知名企業,更是前所未聞。
經過政院、立委、團體及媒體連日砲轟,郭智輝也多次鞠躬道歉;但當自己陪同唐氏症孩童逛完唐氏症特展,本該可以為自身失言風波劃上休止符,自己卻在拿出提前準備文稿時再脫口「我是不是可以照稿『演出』」,是否直接表露出自己的不情願配合,已可見一斑。

▲3月報告中提及將電力輸送回台,電纜建設時間長、技術難度高,須調查海底地形;短期可達成的電池船,服務成本則為每度5.5元,已算是從實務面及技術面「打槍」郭部長提案;就算如此,郭智輝仍舊堅持有自信可以把綠電降至4元。(圖╱記者林汪靜攝)

倘若郭智輝只是因失言,卻可留下立竿見影的政策,那也算是有可取之處。但郭智輝第二大問題是所提出的政策過於天馬行空,卻對於實際執行的幕僚過分要求使命必達。
舉例,「境內關外,境外關內」口號響亮,但當不熟悉經濟部業務的郭智輝強硬執行下,就變成把原本外貿協會、投資司本有的駐外單位重新包裝成台灣貿易投資中心等「換湯不換藥的政績」,或是在國際會展給來賓安排奉茶、接駁車去信義區逛街等「雞肋政策」。
另外,郭智輝在不清楚台電虧損原因並非國際燃料價格,或是管理太差,而是長期被迫配合國家政策凍漲電價情況,上任初期鐵口直斷,以自己實務經驗來說,台電獲得補貼後,2年內應該要能「賺錢」,否則就是「管理能力太差、不適合管理工作」。
但最經典案例,莫過於郭智輝去年10月所拋出的「菲律賓種綠電」。郭智輝先在「印太戰略智庫」成立酒會突然提到,經濟部有意在菲律賓蓋綠電廠,並透過船運或海底電纜將綠電送回台灣,更爆出美國在台協會(AIT)台北辦事處長谷立言有居中協調。

即便後來美方不再提及計畫,郭智輝仍不下車,要求底下經濟部能源署必須花費預算研究提出評估報告,即便今年3月報告中提及將電力輸送回台,電纜建設時間長、技術難度高,須調查海底地形;短期可達成的電池船,服務成本則為每度5.5元,已算是從實務面及技術面「打槍」郭部長提案;就算如此,郭智輝仍舊堅持有自信可以把綠電降至4元。
當你認為郭智輝會堅持到底時,今年6月卻又在立法院改口說菲律賓種綠電要看市場需求,並說會先考慮在台灣這邊的發展。經過8個月來回,我們終於跳脫這個「菲律賓綠電泥沼」,但中間花費了多少人力、心力?
延伸閱讀:823後內閣改組「郭智輝落馬」 龔明鑫將接任經濟部長
經濟部各司署專業知識龐雜、影響層面廣大,政策擬定應更注重「鐵衙門」事務官長期累積的專業及經驗,而非「流水」政務官的一意孤行,這也是為什麼郭智輝經過1年4個月無法留下印象深刻的政策,最多被提及的反倒是「一口氣換3個次長的經濟部長」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道德經─老子》
該文大意為「踮腳跟者無法站立,跨大腳步者無法行走;自以為有遠見者無法看清,自以為是者無法彰顯其德行;自誇者無法有功績,自大者無法偉大。這些對於為道者是多餘的行為,萬物可能因厭惡離去,有道者自然不會選擇留下。」
郭智輝應答時喜歡引經據典,上述這段話用以勸戒,提醒人若過度展現,往往會產生物極必反的效果,愈想要表現,最終卻事得其反;用來總結任職1年又4個月,惹得一身腥,卻拿不出許多建樹,卻讓更多人才遠離經濟部的郭智輝,實在再適合不過。
若台灣此時是太平盛世,郭智輝這隻「誤入叢林老黑兔」的爭議性格,對於經濟部及台灣經濟所留下影響還算是可控;但當台灣正面臨美國關稅來襲、全球供應鏈重組等危在旦夕,台灣更需要一個更穩定發揮、對政策熟稔的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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