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振聲連喊4次「沒圖利」卻轉頭認罪!律師轟:到底認什麼? 檢嗆:污點證人被「超譯」
前台北市長柯文哲被控涉貪,並指示前副手彭振聲及下屬放水京華城案,偵查期間彭振聲認罪,但柯文哲質疑偵查檢察官林俊言「不正訊問」。台北地院今(8/28)日勘驗彭振聲的認罪光碟,他從否認到認罪的詳細過程也曝光,只見檢察官問彭振聲是否圖利,彭連喊4次「沒有」,但與律師短暫咬耳朵後,改口「承認」,這讓柯文哲的辯護律師連番砲轟,彭振聲根本不知道他認什麼罪。
檢方調查,柯文哲涉嫌收受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賄款,指示下屬放水京華城案,讓京華城公司違法取得容積獎勵20%。偵查期間,時任副市長彭振聲和都發局副總工程司邵琇珮均認罪,不過柯文哲開庭時始終質疑,彭振聲遭偵查檢察官林俊言不正訊問「被認罪」。
彭振聲認罪實況曝光
北院今(8/28)日勘驗彭振聲於去(2024)年9月3、4日的偵訊光碟,9/3偵訊畫面顯示,彭振聲律見完以後,檢方繼續進行訊問。檢察官林俊言問彭振聲,是否承認圖利犯行,彭振聲連喊4次「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林俊言追問是否承認犯行,他也連續回應2次「不承認、不承認」。一旁的辯護律師隨即靠近彭振聲耳朵,短暫小聲交流後,彭振聲脫口說出「承認、承認」。
看完這段錄影,讓柯文哲的辯護律師蕭奕弘砲轟,彭振聲根本不知道他認了什麼罪。他指出,林俊言見彭振聲不承認犯罪,要彭「承認不承認自己想清楚」,彭的律師也表示「你考慮一下」,彭振聲轉頭就問律師「哪個部分?」蕭奕弘沉痛地說,這也是我們在京華城案中不斷問的問題,「到底哪裡違背法令?」
蕭奕弘困惑表示,檢方說偵訊中斷1小時13分鐘是彭振聲在律見,因此並未錄影,期間也未接觸彭振聲,那為何彭原先否認,看了眼律師就認罪了?
蕭奕弘也指,彭振聲在偵訊過程中,曾轉頭小聲詢問律師「這樣就會變成汙點證人嗎?」另一旁的律師則回答「等一下,等這個做完再說。」他質疑,「做完之後要跟誰說?」也質問檢方拿了什麼與彭振聲交換。
檢察官廖彥鈞反擊,彭振聲是在與辯護律師靠近說話後,才改為承認犯行,過程中檢察官都沒有打斷兩人談話,表示除了律見時間比預期長以外,辯方沒有任何依據說檢察官有私下要彭振聲承認犯行,也強調從未在沒有錄音、錄影的情況下,與彭振聲或其辯護律師進行私下交易或不正訊問。
檢察官姜長志則直言,彭振聲是否認罪,根本不關柯文哲的事。他表示,對於被告有利與不利的事證,檢察官依法有一併注意的義務,《貪污治罪條例》也有偵查中自白減刑的規定,檢察官針對其他貪污案件也會詢問被告是否認罪,不是只有本案才問。
姜長志也說,檢方詢問被告是否認罪,也是基於最高法院的要求,因為最高法院曾指出,檢方若未詢問被告是否認罪,會導致被告喪失一次減刑的機會。他還表示,彭振聲的辯護律師並沒有說錯,刑事程序上本來就是先處理彭振聲自己涉案的部分,再處理共同被告的問題,感嘆一句「汙點證人」竟然被辯護人「超譯成這樣」。
檢辯舌戰彭振聲是否認罪
北院隨後也針對彭振聲9/4的偵訊光碟進行勘驗,在前一天簽字認罪以後,檢察官林俊言詢問彭振聲,京華城案作法是否涉及圖利,彭振聲回應「研議不一定是圖利啊」,見彭解釋半天,林俊言打斷他表示「我要跟你提醒,這就是圖利,你如果認為這點你沒犯罪,那我們昨天說的可能都不算數。」彭振聲再次與辯護律師數度交談,後來表示有圖利。
柯文哲的辯護律師鄭深元指出,彭的律師在彭振聲耳邊說「如果要獲得檢察官昨天給你的承諾的話……。」而林俊言也對彭振聲表示,如果彭振聲改口,「想要享受這個優惠也會享受不到。」鄭深元質疑,如果檢察官從未與彭振聲談交換,那兩人口中的「承諾」、「優惠」又是指什麼?他也嗆檢方應該把沒私下接觸的說法「吞回去」。
不過廖彥鈞反駁,檢察官本來就必須考量被告的犯後態度,檢方向彭振聲確認是否要推翻之前的說法,是在提醒他如果反悔,可能會影響到自白減刑的機會,斥責辯方忽略法律給予被告的優惠,硬要說成是檢察官與彭振聲有交換,並非事實。
姜長志也酸,今天開庭看到一件弔詭的事,就是所有的辯護律師都在幫彭振聲否認犯罪,但彭振聲本人至今仍是認罪的。姜長志強調,彭振聲選擇認罪,是他的權利和訴訟策略,但其他辯護律師不斷地想挽救自己的當事人,試圖把彭振聲認罪的權利給剝奪掉,他認為,這對彭振聲非常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