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只顧活著，卻忘了「為自己活過」！安寧病房最遺憾的4件小事：什麼都不敢做，才叫太晚
作者 : 胡廷岳
圖片 : Shutterstock（示意圖非當事人）
可能沒有比「安寧病房」更適合回顧人生的地方了。
參訪完安寧病房後，每個同學的腦袋裡果然想的都是：該怎麼安排人生，而不是上完課、唱完歌，事情過了就過了。我忽然覺得，可能當我臨終回顧這一生時，看起來真的像夢一場，畢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會不會反正都要做夢了，與其做了個惡夢，不如我們努力去做點好夢？
「原來死前最遺憾的事，大都能在活著時完成。」同學A說。
「但我們卻必須等到死亡將近才會醒悟，擔心時間已經來不及。」同學B說。
「那我們不如先把將來會後悔的事情，先做完再說吧！」我們得出結論。
安寧病房內，最讓人後悔的四件「小事」
可能沒有比「安寧病房」更適合回顧人生的地方了。
念醫學大學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安寧病房，而且是「病童安寧病房」。那時候我們準備了吉他、糖果、聖誕帽，到醫院特別為病童慶祝聖誕節。還記得在那一天，所有戴著呼吸器的孩子們，全部都開心地笑了（尤其是刻意安排走音的部分）。結束後，我們一行人走進了速食餐廳，開始很認真地討論人生夢想……
這堂課是「死亡學」。
以下，是安寧病房裡最常令人後悔的四件「小事」：
1. 不需要否定過去的自己，每段經歷都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好決定。過去已成過去。
2. 偶爾吃點好吃的、去想去的國家，最好的時間不要只留給工作或手機螢幕。「之後再說」通常都是「永遠沒做」，想吃的餐廳總是來不及吃就倒了。
3. 無論幾歲都可以踏出新的嘗試，「我已經不年輕了」不能當成理由，七十歲念博士班也很帥。過世之前什麼都不敢做，這才叫太晚。
4. 坦然和重要的人表達內心的情感，或表達肯定與認同。明天不一定都會到來，「沒說出口的話或情感」會成為後人的遺憾。
看完你會發現，在安寧病房的病床上，許多人最後悔的這些「小事」，幾乎是這一生都在滿足別人的期待（例如不敢說、不敢做、或只能這樣做）。許多人可能本來有夢想，但後來「需要先做」的事情越來越多，於是就漸漸把夢想擱在一旁，直到最後才發現：「原來這一生，我從來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從安寧病房悟出的感想來看，真正讓人遺憾的，往往不是「沒有賺夠錢」或「沒有獲得某個職位」，反而都是那些輕而易舉就能做到，卻因為「以後還有時間」而不斷拖延的「小事」。
也許就是因為「小事」夠小，所以重要順序才會被我們一直挪到後面；也是因為「小事」夠小，所以臨終回顧時，才會對於怎麼沒能完成而感到更加後悔。
是的，確實我們都有生活要顧、都有帳單要繳、都有人際關係的問題要解決，但就像我常常說的，也許急著對自己說「不」之前，我們能有機會問問自己，有沒有兩邊都能同時成全的「做得到的替代建議」。
「如果你知道生命只剩下一年，你會選擇怎麼過？」參訪完安寧病房之後，我們拿出「死亡學」老師分配的學習單作業，互相詢問同學。
還記得在德國電影《無聊的人生我死也不要》中，名醫父親看到無所事事的兒子整天揮霍，所以逼他好好照顧另一位患有先天心臟病的病童，不然就斷了他的金援。因此，電影就從十五歲的病童大衛，他列了一份人生願望清單開始：談戀愛、錄唱片、讓媽媽開心……藉由男主角的角度，我們得以從頭到尾陪著大衛完成人生願望，也是這些願望改變了無所事事的男主角。（推薦你看這部電影，圖書館借得到。）
「我想要這麼做！」當媽媽第一次阻止他跟女朋友見面的時候，大衛用力地說。
「對耶，我們除了死亡以外，還有什麼時候會出現『我想要這麼做！』的強烈決心呢？」我反問了同組同學。
我覺得這堂課的老師安排得太好了，參訪完安寧病房後，每個同學的腦袋裡果然想的都是：該怎麼安排人生，而不是上完課、唱完歌，事情過了就過了。我忽然覺得，可能當我臨終回顧這一生時，看起來真的像夢一場，畢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會不會反正都要做夢了，與其做了個惡夢，不如我們努力去做點好夢？
「原來死前最遺憾的事，大都能在活著時完成。」同學A說。
「但我們卻必須等到死亡將近才會醒悟，擔心時間已經來不及。」同學B說。
「那我們不如先把將來會後悔的事情，先做完再說吧！」我們得出結論。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也有機會選修「死亡學」這堂課。你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收穫呢？對我來說，一堂課能讓我盡早領悟「人生有限」，很可能是我考上醫學大學之後，所得到的最大收穫。因為趁年輕時能早點安排人生，真的很划算呢！
最後，我提供一個好方法協助你整理人生清單：
1. 拿出一張紙與一枝黑筆、一枝紅筆，並準備好用「黑筆」條列以下內容。
2. 寫下幼稚園、國小的自己，都在做些什麼？觀察昆蟲、蒐集郵票、還是撿落葉做拓印？對什麼小事最有興趣？
3. 寫下國中與高中的自己，錯過了什麼？曾因為家庭或學業耽誤或拒絕過什麼？
4. 寫下高中畢業或成年之後的自己，做錯了什麼？有沒有哪些事情還可以弭補？或好好道歉？
5. 將上述所有人生願望，用紅筆區分成「來得及」、「來不及」。將「來得及」的選項圈起來。
6. 再來，試想「來不及」彌補或完成的夢想，有沒有可能用別的方式重新拾回來？並用紅筆註記在一旁。此步驟不需要一次解決所有來不及的夢想，可以從已經有靈感的夢想開始。
7. 以上步驟完成之後，紙上應該充滿了許多用紅筆寫下的「待完成事項」。挑一個「三天之內就可以完成」的願望，請將它安排進行事曆。例如擁抱一下家人、找到小時候的集郵冊。
8. 挑一個「三週之內就可以完成」的願望，請將它安排進行事曆。例如上網PO文尋找好多年前失去聯絡的好朋友、施打子宮頸癌疫苗。
9. 挑一個「三個月之內就可以完成」的願望，請將它安排進行事曆。例如安排一次家庭旅遊、補拍婚紗照。
10. 挑一個「三年之內就可以完成」的願望，請將它安排進行事曆。例如轉換工作跑道、為自己讀碩士學歷、準備長達一年的休息時間。
為什麼安寧病房裡很適合回顧一生？因為只有在安寧病房裡，時間就不再是無限的了。
我很期待能在我的墓誌銘上刻下：「幸好我有早點開始。」
有想做的事情還沒做嗎？今天的你，還有時間喔！
注①：後事收尾檢查表7-1，請依個人需求複印使用。(https://bitlyli.com/book2death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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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健康到最後：預防臥床，無憾善終的本事》圓神出版，胡廷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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